连方尘都这么认为的时候。
衣神华倒地的身体却忽然直立而起。
他的神情变得无比淡漠，眼中不带半点情绪波动。
“嗯？”
方尘神色一动，认真的打量衣神华此刻状态。
对方身上涌动着一股他十分熟悉的气息。
前不久他接触的城隍爷他们，身上就有类似的气息。
不过衣神华身上的气息不够纯粹。
杂糅着其他东西。
这就导致他的气息十分类似……
“堕仙？”
方尘立马来了兴致，眼睛似乎在闪闪发光。
就是这股味道，堕仙的味道。
不同的是对方神智似乎已经被压制，没有堕仙那种狡诈，恶毒。
下一刻，衣神华身躯一抖，缓缓抬眼望向方尘。
眼神变得暴戾，怨毒，残忍，倨傲。
“成仙了！成仙了！”
“衣神华竟然已经成仙了！？这怎么可能！？”
“天枢九曜之中，便是那九曜也未必成仙，衣神华的天赋竟然如此恐怖！？”
虚空斗战塔里的圣者面露惊容。
“看来他是真正的仙苗，已经历经仙门考验，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座仙门收他为徒……”
各种交谈声传入方尘耳中。
方尘心念一动。
原来这群圣王殿的存在，可以随意谈论它们。
唯独他们这些被圣王殿通缉的，不可妄言？
仙苗，仙门，这让方尘想起了过往。
再结合大仙界里，曾经的堕仙一族。
方尘终于确定，无数年来，老爷子他们的目的恐怕只有一种。
研究，钻研，寻觅对付它们的法门……
“你，太让我生气了。”
衣神华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。
与他先前的口吻，声调截然不同。
就好像被夺舍一样，换了个人。
“是它在跟我说话。”
方尘心头越来越兴奋了。
这次不仅能亲手衡量圣王殿培养的天骄水准，还能亲自与这种存在面对面，无疑是极好的机会！
“我慈悲仙门，以慈悲行天下，你将见证我对你的慈悲，从而跪倒在我面前，痛苦哭泣，反省自身。”
衣神华双手缓缓结印：
“慈悲印。”
刹那间，慈悲之意好似一座苦海，向四面八方涌动。
擂台之外的圣者均仿佛感受到其中的意。
眼眶湿润，似有泪水凝结。
“慈悲印？这厮体内的东西是这一脉出身？”
方尘有些意外。
衣神华此刻的手段，似乎强了倍许。
这样的提升是非常恐怖的。
如果不是面对方尘，而是面对一个实力与他相差不多的存在。
那么眼下衣神华将以碾压的姿态，完胜！
方尘的脚下，已经化作慈悲苦海。
各种苦涩，在他心间翻涌。
方尘见状，果断的抽出十记打神鞭。
面前苦海瞬间沸腾，破碎。
被苍雷之力加持的打神鞭威能不俗。
打的衣神华原地直立，浑身颤抖，周身被熊熊闪电包覆。
电弧每跳动一下，他就发出一声痛苦惨嚎。
随着慈悲印被破，擂台四周受此影响的圣者纷纷醒转过来。
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之中，便看见衣神华浑身焦黑的缓缓瘫倒，七窍之中还不断有白烟冒出。
本以为战斗到此为止，可他们震惊的发现方尘依旧在挥动打神鞭。
一记又一记打神鞭落在衣神华身上。
啪的一下，衣神华的身子就矮上一寸。
连啪数百下，衣神华的身子最终化作一缕青烟，消散不见。
“被，被打死了？”
“夜天古难道也是成仙者？”
“应该是了，他知道成仙者是不死的，最多是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再进天枢战场，所以他才把衣神华打了出去……”
成仙者，不死？
这里虚命都无法替死，成仙者不死？
方尘眉头微皱。
擂台在此刻已经回到虚空斗战塔。
他取走衣神华留下的二十斤上品虚空太岁。
至此，他手中有四十斤上品虚空太岁，上缴五成还能剩下二十斤。
附近的圣者看向方尘的眼神，充满了敬畏与惧怕。
方尘趁热打铁：
“衣神华技不如人已经被打死，你们还有谁愿意上擂台与我一战？”
“……”
现场一片沉默。
没有哪个傻子愿意应战。
眼前这位的手段，实在超乎他们的预料。
连已经成仙的衣神华都被打出了天枢战场，何况是他们？
“如果不愿意上擂台与我一战，说明你们不配得到圣王殿如此培养。
应该拿出你们的虚空太岁，交还给圣王殿。”
方尘淡淡道。
楚水云他们惊怒交加，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？
“夜天古，你手段的确是不弱，但此事与我们何干？”
韩文昌怒道。
“你我都是天枢九曜的圣者，你要抢夺我们手中的虚空太岁？这是什么道理？”
有圣者也十分愤怒。
“天枢战场本就是弱肉强食，虽然我和你们同出一源，但你们太弱了，虚空太岁对于你们的作用不大，不如全都给我服用。”
方尘道：“从现在开始，上缴你们的虚空太岁。”
一位位圣者面面相觑，心中震怒不已。
楚水云怒极反笑：
“若是我们不给呢？”
“不给就死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真敢杀我们？可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回圣王殿，等待你的是何种惩罚？”
“圣王殿明正典刑，说过我们在天枢战场可以有争斗，但不能闹出人命。”
“夜天古，不管你背后是哪一尊大佬，你如果敢对我们下手，那位大佬也保不住你！”
“你真以为你能击败衣神华，就能在此间为所欲为？”
一尊圣者指着方尘，眼中露出一抹厉色：
“我乃显圣后期，要是不管不顾，我能打死你！”
恐怖的显圣之力在他身上涌动。
论实力，他还真在衣神华之上。
不过……
又是一记打神鞭过去，那位瞬间化作一缕青烟，消散不见。
与此同时，方尘的显圣疆域已经把此间彻底笼罩。
那些下意识想要还手的圣者突然发现自己的力量被彻底禁锢，显圣之力只能在体内团团转，完全出不来。
“你太霸道了！”
楚水云脸上满是震骇。
韩文昌：“我手中只有五斤下品虚空太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