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铁柱事件像一块被投入死水潭的巨石，在坠仙古城底层修士的圈子里，激起了远超林霄预料的涟漪。
“霄夜烧烤”不再仅仅是一个味道不错、有点特殊效果的小摊。在无数口耳相传的夸张描述中，它几乎被神化成能“活死人，肉白骨”的秘境摊位。每日慕名而来的修士络绎不绝，摊位前从早到晚都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，灵石流水般汇入苏妙那个愈发沉重的木盒。
林霄不得不扩大了“经营规模”。他添置了第二个烤炉，雇佣了隔壁那个依旧穷困潦倒、但至少识文断字、能写会算的李清河，负责记录订单和维持排队秩序——代价是管饭，以及每天一枚下品灵石的“高额”报酬。李清河起初还扭捏着“君子远庖厨”的架子，但在尝过一串林霄特意为他烤的、加了双倍香料的“净心五花”后，便红着脸，默默地接过了林霄递过来的记账玉简（最便宜的那种），站到了队伍旁边。
石头依旧负责擦拭烤架和递送木签，来福则忠实地履行着“保安队长”的职责，它似乎对恶意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，偶尔对着队伍中某个眼神闪烁的家伙低吼两声，总能提醒林霄和苏妙提前警惕。
生意红火，人手增加，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但这过于顺利的红火，本身就是一种危险。尤其是在坠仙古城这片没有王法、只有潜规则和拳头大小的法外之地。 林霄和苏妙都心知肚明，该来的，总会来。 这天下午，天色有些阴沉，厚重的乌云低低压在古城废墟上空，让原本就昏暗的环境更添了几分压抑。夜市的人流比往常稀疏了一些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闷。 林霄刚将一把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递给一位熟客，还没来得及收钱，摊位前拥挤的人群，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分开，哗啦啦让开了一条通道。 五六个身影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。 为首一人，是个身高体壮、满脸横肉的汉子，穿着一件敞怀的黑色短褂，露出胸口浓密的毛髮和一道狰狞的蜈蚣状刀疤。他眼神凶悍，嘴角歪咧，带着毫不掩饰的痞气和傲慢，腰间挂着一块刻着猛虎头颅的黑色木牌，随着他的走动晃荡着。 他身后跟着的四五个喽啰，也是一水的黑色短褂，个个神色不善，眼神睥睨，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和煞气，显然都是惯于争斗的狠角色。 他们的出现，让摊位前瞬间安静了下来。排队的修士们脸上露出忌惮、畏惧的神色，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，生怕被牵连。一些胆小的，甚至悄悄溜走了。 李清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握着玉简的手微微发抖，低声对林霄急促道：“是……是黑虎帮的人！领头的是他们一个小头目，叫刀疤刘……专收这片区域的‘平安钱’……” 苏妙放在木盒上的手轻轻抬起，拢在了袖中，那里扣着几枚锋利的灵石碎片，眼神清冷地看着来人，如同冰湖映雪。 石头吓得躲到了烤炉后面，小手紧紧抓住林霄的裤腿。来福则伏低身体，龇着牙，喉咙里发出极具威胁性的低吼，全身肌肉紧绷。 唯有林霄，似乎毫无所觉。他依旧慢条斯理地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串，甚至还有闲心拿起旁边一个自制的小扇子，轻轻扇了扇炭火，让火焰跳跃得更旺了一些。 那为首的刀疤刘，走到摊位正前方，先是贪婪地扫了一眼苏妙那清丽绝俗的容颜，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之色，随即才将目光落在林霄身上，又瞥了瞥那生意兴隆的烤炉和排队的人群，歪着嘴，发出一声嗤笑。 “哟呵，生意不错嘛，新来的？”他的声音粗嘎难听，像是砂纸摩擦，“懂不懂这坠仙古城的规矩？” 林霄这才抬起头，脸上挂起那副标准的、人畜无害的营业式笑容：“这位大哥面生，第一次来？想吃点什么？我们这有净心五花、清灵菇串、豪迈大肉……” “少他妈给老子装傻充愣！”刀疤刘不耐烦地一挥手，打断林霄的话，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烤架上，“老子是黑虎帮的！这条街，归我们罩着！想在这里安安稳稳做生意，就得交‘平安钱’！” 他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，在林霄面前晃了晃：“看你生意还行，一个月，二十块下品灵石！今天先把第一个月的交了！” 一个月二十块下品灵石！这对于一个底层摊位来说，简直是天文数字，是赤裸裸的敲骨吸髓！ 排队的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，但没人敢站出来说话。黑虎帮是这片区域的地头蛇，势力不小，帮主据说有筑基期的修为，心狠手辣，等闲无人敢惹。 李清河急得额头冒汗，想开口求情，却被刀疤刘身后一个喽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，顿时把话咽了回去，脸色更白。 苏妙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，灵气暗运。 林霄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，甚至显得更加“诚恳”了。他放下手中的扇子和铁钎，搓了搓手，露出为难的表情： “哎呀，原来是黑虎帮的刘大哥！失敬失敬！”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“惶恐”与“讨好”，“只是……刘大哥，您看，我这小本生意，刚开张没多久，赚的都是辛苦钱，二十块灵石……实在是有点……要不这样，大哥和几位兄弟今天这顿，我请了！算是我的一点心意，交个朋友，如何？” 他这话一出，不仅刀疤刘愣住了，连他身后的喽啰和周围的看客也都愣住了。 请客？交朋友？这新来的摊主是吓傻了，还是真不懂黑虎帮“平安钱”的含义？ 刀疤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，他身后的喽啰们也跟着哄笑，笑声充满了嘲讽和不屑。 “请客？交朋友？”刀疤刘笑够了，用那双凶悍的眼睛斜睨着林霄，语气充满了戏谑，“小子，你算个什么东西，也配跟老子交朋友？老子缺你这顿破烤肉？” 他猛地收起笑容，脸色一沉，一巴掌拍在林霄面前的简易石台上，发出“嘭”的一声闷响，石台都裂开了几道缝隙。 “少废话！二十块灵石，现在！立刻！拿出来！否则……”他目光阴狠地扫过林霄的烤炉，以及后面脸色苍白的石头和苏妙，“老子就砸了你这破摊子，再把你身后那小娘们和那小崽子，抓回去抵债！” 威胁之意，溢于言表。 苏妙眼中寒光一闪，上前半步，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凌厉。 林霄却抢先一步，伸手轻轻拦在了苏妙身前，对她微微摇了摇头。 然后，他转过头，看着气势汹汹的刀疤刘，脸上那“惶恐”和“讨好”的笑容，一点点收敛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，甚至带着一丝……惋惜？ “唉……”林霄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，“刘大哥，看来，我们是做不成朋友了。” 他不再看刀疤刘那错愕而逐渐变得狰狞的脸，转身，走向他的调料区。 那里，除了常见的盐和替代香料外，还多了一个小小的、密封得极其严实的玉盒。这是林霄最近几天，利用闲暇时间，跑遍了夜市所有药材摊和杂货铺，精心挑选了十几种本地最辛辣、最刺激、甚至带有微弱麻痹和致幻效果的毒辣灵植，经过反复烘烤、研磨、配比，最终才调制出来的——终极武器。 他将其命名为——“魔鬼辣”独家秘制香料。 这玩意儿，他之前只在小范围内，给赵铁柱等几个口味最重、最好奇的熟客，尝试过米粒大小的一点点，结果那几个体修壮汉当场被辣得涕泪横流，满场乱窜，抱着水缸灌了半个时辰才缓过劲来，事后却纷纷表示“够劲”、“爽”，成了这“魔鬼辣”的忠实拥趸。 林霄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盒的封印。 刹那间，一股极其霸道、尖锐、仿佛带着实质穿透力的辛辣气息，如同无形的冲击波，猛地从玉盒中扩散开来！ “阿嚏！” “咳咳！什么味道？！” “我的眼睛……怎么有点辣……” 离得近的几个黑虎帮喽啰和排队修士，猝不及防之下，直接被这气味冲得连连后退，喷嚏咳嗽不止，眼睛瞬间就红了。 刀疤刘也是眉头一皱，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，惊疑不定地看着林霄手中那个小小的玉盒。那是什么鬼东西？毒药？ 就在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辛辣气息搞得措手不及时，林霄动了。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！ 只见他左手拿起两串刚刚烤至七分熟、肥瘦相间、油脂最为丰富的“净心五花”，右手用一根特制的玉勺，从那“魔鬼辣”玉盒中，狠狠地舀了满满一勺那色泽暗红、仿佛蕴含着地狱火焰的粉末！ 然后，在刀疤刘和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，他将那满满一勺“魔鬼辣”，均匀而慷慨地，撒在了那两串烤肉之上！不仅如此，他还拿起刷子，蘸满了旁边一碗用来增香提味的灵植油脂，反复刷在那覆盖了厚厚一层红色粉末的肉串上，确保每一丝**，都充分浸润了这致命的“美味”！ 滋滋滋—— 油脂与那“魔鬼辣”粉末混合，在炭火的高温下，瞬间爆发出更加恐怖的反应！ 一股浓烈的、带着硫磺和地狱火焰气息的红色烟雾升腾而起，伴随着一种足以让灵魂战栗的极致辛辣味，疯狂席卷四周！ “咳咳咳！” “我的妈呀！这什么玩意儿！” “快退！快退！” 这一次，连那些离得远的看客们也受不了了，纷纷掩面后退，场面一片混乱。李清河被呛得眼泪直流，石头和来福早就机灵地躲到了更远处。 刀疤刘和他身后的喽啰们，首当其冲！ 那红色的辛辣烟雾如同活物般钻入他们的口鼻，那极致的气味刺激着他们的嗅觉神经，带来一种仿佛灵魂都被灼烧的剧痛！几个修为稍弱的喽啰当场就弯下腰，剧烈地咳嗽干呕起来，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狂流。 刀疤刘修为较高，勉强还能支撑，但也被这前所未见的“化学攻击”搞得头晕眼花，胸闷气短，心中又惊又怒！ “你……你他妈……”他指着林霄，想要怒骂，却被那辛辣气息呛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 就在这时，林霄动了。 他手持那两串如同刚从岩浆里捞出来、散发着毁灭性气息的“魔鬼辣终极烤串”，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表情，一步踏出，瞬间来到了刀疤刘面前。 “刘大哥！”林霄的声音穿透了辛辣的烟雾，清晰无比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“热情”，“看来您是对我之前的招待不满意啊！没关系！这是我最新研制的‘至尊无敌烈焰串’，专门招待您这样的贵客！请您务必赏光，品鉴品鉴！” 话音未落，在刀疤刘根本来不及反应的瞬间，林霄手腕一抖，那两串冒着红烟、散发着致命诱惑与危险气息的烤串，如同两道红色的闪电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精准无比地……塞进了刀疤刘因惊怒而张大的嘴巴里！ 而且，是深深塞入，直抵喉咙！ “唔！！！！” 刀疤刘的眼睛，在千分之一秒内，猛地瞪大到极限！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眶！ 他脸上的横肉瞬间扭曲成一个极其怪异而痛苦的弧度！ 下一刻—— “嗬……嗬……咕……” 他喉咙里发出被扼住般的、绝望的嗬嗬声！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、仿佛火山爆发、地狱洞开的极致灼烧感，从他的口腔、喉咙，如同奔腾的岩浆般，瞬间冲向他的胃部，继而席卷全身！ 辣！ 超越了他所有认知的辣！ 那不是味觉，那是刑罚！是毁灭！ 他的舌头在第一时间就失去了知觉，仿佛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！口腔黏膜如同被泼了浓硫酸般剧烈灼痛！喉咙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捅入！胃里翻江倒海，仿佛有无数火炭在燃烧！ 这还没完！ 那“魔鬼辣”粉末中蕴含的、林霄特意挑选的、带有微弱麻痹和致幻效果的灵植成分，也开始发挥作用！ 刀疤刘只觉得天旋地转，眼前发黑，无数扭曲的红色幻影在眼前飞舞！四肢开始发麻、无力，体内的灵气都因为这极致的刺激而变得紊乱不堪！ “噗——” “哇——” 他再也忍不住，猛地弯腰，剧烈地呕吐起来，眼泪、鼻涕、口水混合着刚刚吃下去还没来得及消化的食物残渣，狂喷而出！样子狼狈到了极点！ 但这呕吐，丝毫不能缓解那深入骨髓、灼烧灵魂的辣痛！ “水……水！！！”他发出嘶哑的、不似人声的嚎叫，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和胸口，仿佛想要把里面的“火焰”抠出来。 他带来的那几个喽啰，此刻也顾不上他了，个个被那弥漫的辛辣烟雾熏得自顾不暇，涕泪横流，咳嗽不止，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。 林霄站在一旁，好整以暇地看着刀疤刘在地上痛苦翻滚、哀嚎，如同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。他甚至还拿起之前那把扇子，轻轻扇了扇，将周围残留的辛辣气味驱散一些，免得误伤“友军”。 周围的看客们，早已看得目瞪口呆，脊背发凉。 他们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、凶神恶煞的黑虎帮小头目，此刻像条被扔进油锅的泥鳅，在地上翻滚哀嚎，毫无尊严可言。 再看看那个始作俑者，年轻的烧烤摊主，依旧一脸平静，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令人心底发毛的笑意。 这……这他妈是什么手段？！ 杀人不过头点地，这简直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！比直接动刀子还让人胆寒！ 一些原本也对林霄摊位有点小心思的家伙，此刻彻底熄了念头，看向林霄的目光里，充满了敬畏和……一丝恐惧。 苏妙看着林霄的背影，清冷的眸子里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一抹名为“笑意”的涟漪。她松开袖中扣着的灵石碎片，轻轻摇了摇头。这个家伙……总是能用最出人意料的方式，解决问题。 李清河张大了嘴巴，手里的玉简差点掉在地上，看向林霄的眼神，如同看着一个怪物。 石头从烤炉后探出小脑袋，看着地上惨叫的刀疤刘，又看看林霄，大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。 来福则重新站了起来，尾巴高高翘起，对着地上翻滚的刀疤刘，发出几声得意的“汪汪”，仿佛在说：“活该！” 过了好半晌，直到林霄觉得差不多了（主要是怕真把人辣死，惹来更大麻烦），他才慢悠悠地拿起一瓢清水，走到依旧在抽搐干呕的刀疤刘身边。 “刘大哥，怎么样？我这‘至尊无敌烈焰串’，味道还可口吗？”林霄蹲下身，语气“关切”地问道。 刀疤刘此刻哪里还说得出话，看到那瓢清水，如同看到救命稻草，挣扎着就要去抢。 林霄却把手一缩，避开了。 “刘大哥，你看，这‘平安钱’……”林霄笑眯眯地看着他。 刀疤刘此刻只想喝水，什么帮规，什么面子，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，他忍着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剧痛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嘶哑地喊道：“不……不要了！不要了！以后……都……都不要了！！” “哦？”林霄挑了挑眉，“那我的摊子……” “罩……我们黑虎帮……罩着！谁……谁敢来找麻烦……就是跟我们过不去！”刀疤刘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。 “那就多谢刘大哥和黑虎帮的兄弟们‘照拂’了。”林霄这才满意地点点头，将那瓢清水递了过去。 刀疤刘如同濒死的鱼遇到水，一把抢过水瓢，将整瓢水从头顶浇下，又疯狂地漱口，好半天，那惨无人色的脸才稍微恢复了一点人样，但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，瘫在地上，只有出的气，没有进的气。 林霄站起身，对那几个勉强缓过劲、却依旧不敢靠近的黑虎帮喽啰挥了挥手：“还愣着干什么？还不快扶你们刘大哥回去‘休息’？” 那几个喽啰如蒙大赦，连忙上前，手忙脚乱地抬起瘫软如泥的刀疤刘，如同抬着一具尸体，灰溜溜地、头也不回地挤开人群，狼狈逃窜，连句狠话都没敢留下。 摊位前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。 所有人都看着林霄，目光复杂。 林霄却像没事人一样，拍了拍手，走到烤炉前，拿起之前没烤完的肉串，继续翻动起来，嘴里还嘀咕着： “唉，真是……白白浪费了我两串上好的五花肉，还有那么多珍贵的香料。” 他抬起头，对着周围还在发愣的看客和排队者，露出了那标志性的、和煦如春风的营业笑容： “好了好了，麻烦解决了！大家继续排队啊！今天的清灵菇串特别新鲜，先到先得！” 众人：“……” 看着他那灿烂的笑容，再回想刚才刀疤刘那凄惨无比的模样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 这林老板……惹不起！绝对惹不起！ 但与此同时，一种莫名的安全感，却又在众人心中油然而生。有这么一个手段诡异、连黑虎帮都敢正面硬刚、还能让对方吃瘪的摊主在，似乎……在这片混乱之地摆摊吃饭，也多了几分底气？ 炭火重新噼啪作响，肉香再次弥漫。 只是这香气中，似乎永远地，混入了一丝令某些人闻之色变的、地狱般的辛辣味道。 “霄夜烧烤”的旗幡，在渐起的晚风中，猎猎作响。 旗幡下，林霄从容烤串，苏妙静坐收钱，李清河埋头记账，石头乖巧帮忙，来福警惕巡视。 一幅和谐而诡异的“烟火人间”图。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，黑虎帮，绝不会就此罢休。 更大的风雨，正在乌云背后酝酿。 而林霄，似乎早已准备好了他的下一道“特色菜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