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我越混吃等死,系统奖励越逆天

第16章 隐匿符出现

  

第二天,楚涵睁开眼时,天还没亮透,窗外灰蒙蒙的一片,像蒙了层洗不干净的脏纱。屋子里冷得像冰窖,寒气顺着墙缝钻进来,贴着骨头缝往里头渗。他没动,依旧靠着冰冷的门板坐着,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,黏在皮肤上又冷又硬,脸上那层特意抹上去的泥灰干透了,绷得脸皮发紧,一扯就疼。

  

他低头瞅了瞅手,指节因为长时间攥着东西泛着青白,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,抠都抠不出来。

  

这状态不能断。

  

昨天他豁出命跳粪池演了那出活死人的戏,现在就得把这副“离死不远”的衰样维持到底。签到系统认的是心态,越是觉得自己窝囊没用,奖励越是丰厚。他不能洗,不能换,更不能精神抖擞地站起来走两步——那是砸自己的饭碗。

  

他抬起手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落在膝盖上,敲了三下。

  

短,短,长。

  

和昨晚一模一样的暗号。

  

意思是:计划不变,继续执行。

  

他慢慢站起身,腿麻得厉害,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,晃了两下才勉强稳住。他挪到墙角,蹲下身,从草席底下摸出那块揉得皱巴巴的破布地图,小心翼翼地展开。西茅厕、北马厩、后山垃圾堆,三个地方用炭笔画得清清楚楚,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三个时辰——午时、酉时、子时。

  

  

一天四次签到,稳得很。

  

他把地图折成小方块,塞进磨破了的鞋垫底下,又从木箱底翻出那套最破的衣服。肩头的豁口比上次见时更大了,边缘毛糙得像是被野狗啃过,下摆还耷拉着一截烂布条。他套上衣服,顺手往脸上抹了把墙灰,特意蹭在嘴角和鼻翼两侧,再抓了两把枯草在头发上蹭了蹭,活脱脱一个饿了几天的乞丐。

  

这才像样。

  

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口冷馍,馍馍表面的白毛比昨天更厚了,毛茸茸的一层,看着就反胃。他咬了一口,干硬的馍渣剌得喉咙生疼,嚼了两下,硬生生咽了下去。味道恶心到让人想吐,但他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。这种事做多了,也就习惯了。

  

他走出房间的时候,天刚蒙蒙亮,远处的山头还浸在雾霭里。

  

风刮在脸上,像刀子割一样疼。他缩着脖子,驼着背,拖着两条灌了铅似的腿往执事堂走。路上碰到几个早起的杂役,看见他这副模样,都皱着眉绕开,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。没人说话,也没人搭理,他就像个透明的影子。

  

到了执事堂门口,他停下脚步,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气的空气。

  

然后,推门进去。

  

管事正坐在桌子后面打盹,脑袋一点一点的,听见动静,不耐烦地抬起头。看清来人是他,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,语气里满是嫌弃:“你又来干什么?”

  

楚涵立刻低下头,肩膀微微发抖,声音带着哭腔,发颤得厉害:“我……我想去扫西茅厕。”

  

  

管事愣了一下,像是没听清:“你说啥?”

  

“我想扫茅厕。”楚涵重复了一遍,语气更怯了,几乎要哭出来,“昨夜……昨夜我梦到灶王爷了,他说我阳寿只剩三个月,得赶紧积点阴德……不然下辈子投不了人胎,只能做牛做马。”

  

他说完,还刻意哆嗦了一下肩膀,脸色白得像纸,看起来真的怕死了。

  

管事盯着他看了足足五秒,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猛地笑出声,声音尖利:“你是不是傻?扫茅厕能积什么德?那地方臭气熏天,脏东西都往里头倒,你还赶着去?”

  

“可……可我听说,谁把茅厕扫得干净,灶王爷就给谁记一笔大功德。”楚涵小声嗫嚅着,头垂得更低了,“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,就想着……临死前做点有用的,好歹下辈子能当个普通人。”

  

管事不耐烦地摆摆手,像是在赶苍蝇:“行了行了,别在这儿絮絮叨叨的。你要扫就自己去扫,别在我眼前晃悠,看着就晦气。”

  

楚涵连忙点头,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神情,声音都带着颤:“谢谢管事,谢谢管事!”

  

他退出来,脚步还是慢吞吞的,背驼得更厉害了,活脱脱一副被生活压垮的样子。可一转身,背对着执事堂的门,他的嘴角极快地翘了一下,快得让人抓不住。

  

计划通。

  

西茅厕在宗门西侧,紧挨着弟子寝居,每天早上人来人往,最是热闹。楚涵却故意等到午时才去,那时候日头最毒,茅厕里的气味也最冲,苍蝇嗡嗡地满天飞,能把人熏晕过去。

  

  

他推开茅厕的木门,一股恶臭扑面而来,差点把他隔夜饭都熏出来。地上湿漉漉的,全是脏水,墙角结着厚厚的黑垢,黏糊糊的,看着就恶心。最里面的那个坑位早就堵了,粪水漫出来半寸高,淌得到处都是。

  

楚涵毫不犹豫地选了那个位置,蹲下。

  

他背靠墙,双目闭合,手里攥着那半块发霉的冷馍,一边小口小口地啃着,一边在心里默念。

  

“我是废物。”

  

“我这辈子就这样了,翻不了身了。”

  

“没人看得起我,我也懒得争,活着就行。”

  

他越念越顺,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样,空荡荡的,半点波澜都没有。

  

混沌源瞳在他眼底悄然开启,无声无息地扫了一圈四周。没人偷看,也没人停留,所有人都对这个臭烘烘的地方避之不及。偶尔有弟子进来,也是捂着鼻子,匆匆解决完就跑,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。

  

他等的就是这一刻。

  

“系统,签到。”

  

  

【检测到极端卑微环境,符合签到条件,签到成功!】

  

【环境恶劣程度超标,奖励翻倍!】

  

【获得:隐匿符×1】

  

一张薄如蝉翼的符纸凭空出现在他手中,冰凉无色,贴在皮肤上几乎感觉不到存在。他试着用混沌源瞳查看,符纸表面闪过一丝极淡的灵光,上面的符文晦涩难懂,却能清晰地感觉到,这符能遮蔽修士身上的气息波动,连灵力运转的痕迹都能抹掉大半。

  

好东西。

  

他立刻把符纸叠好,藏进鞋垫夹层,压在那张破布地图下面。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,他马上恢复原状,低下头,继续啃着冷馍,嘴里还时不时嘟囔两句:“今天多积点德,说不定能多活两个月……唉,活着真好啊……”

  

那人一听这话,差点吐出来,骂了句“疯子”,捏着鼻子转身就跑,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地方。

  

楚涵没动。

  

他继续蹲在那里,啃着发霉的冷馍,直到午时过去,人流渐散,太阳渐渐偏西,才缓缓起身。腿麻得厉害,走路一瘸一拐的,看起来比来时还要狼狈三分。

  

他离开茅厕,沿着墙根,一步一步往回走。

  

  

路过一处拐角,他停下脚步,抬手摸了摸鞋垫。符纸还在,没丢。他松了口气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,继续往前挪。

  

远处传来悠长的钟声,是宗门晚课的信号。

  

他低着头,一步步挪向杂役院,风吹过来,破烂的衣角哗啦作响。他忽然觉得有点饿,但没去拿怀里剩下的冷馍。

  

他知道,明天还得吃那块更脏的。

  

他走到杂役院门口,抬头看了一眼天空。

  

云层压得很低,黑沉沉的,像是快要下雨了。

  

他迈步进去,刚走到自己的房门前,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。

  

他回头一看,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狗站在巷口,嘴里叼着半截烂骨头,正用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他看。

  

楚涵没动。

  

野狗也没动。

  

  

一人一狗,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,对视了三秒。

  

然后,野狗像是被他身上的晦气吓到了,叼着骨头,夹着尾巴转身跑了。

  

楚涵收回视线,推开门,走进了那个冰冷的房间。

  

他靠在门板上坐下,手指轻轻敲了三下膝盖。

  

短,短,长。

  

和昨天一样的节奏。

  

他闭上眼,开始盘算明天的安排。

  

酉时去北马厩,假装帮忙搬草料,实则往身上蹭一身粪土,再签一次到。

  

子时去后山垃圾堆,趁着野狗抢食的功夫,在垃圾堆里翻找一会儿,顺便触发第三次签到。

  

凌晨再蹲在墙角,默念半小时“我是废物”,完成第四轮签到。

  

  

一天四次,全勤打卡,一个都不能少。

  

他嘴角动了一下,带着点自嘲的意味。

  

这哪是修炼,分明是上班。

  

还是那种老板看不见、工资照拿的狠活。

  

他伸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。

  

那里有点热。

  

太初圣体在回应他。每次他下定决心彻底摆烂,放下所有尊严和脸面时,体内就会涌起一丝暖流,温和地滋养着他的四肢百骸。那不是兴奋,也不是激动,而是一种来自圣体深处的认可。

  

他知道,这条路走对了。

  

从前他是被迫躺平,是被现实逼得走投无路;现在是主动选择,是揣着明白装糊涂。从前是躲麻烦,现在是制造麻烦。思维变了,格局也就变了。

  

他靠在墙上,呼吸慢慢变得平稳悠长。

  

  

衣服还是湿的,脸上的灰也没擦。他不想动。

  

因为他知道,这种不舒服的感觉,这种被人嫌弃、被人鄙夷的滋味,才是他变强的起点。

  

他此刻不像修士,也不像杂役。

  

他就像一堆被人遗弃的垃圾,扔在角落里,没人在乎,没人过问。

  

可正是这样的垃圾,才能避开天道的眼睛,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,悄然生长,积蓄力量,等待着一鸣惊人的那一天。

  

他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
  

明天管事要是再问起来,他得换个说法。

  

不能总说灶王爷,容易露馅。

  

最好是说——

  

“我梦见城隍爷说我命格带煞,得天天扫厕所压一压,不然会连累宗门。”

  

  

听起来更蠢,也更可信。

  

一个快死的杂役,整天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,谁都不会怀疑他有别的心思。

  

他点点头,觉得这个理由不错,天衣无缝。

  

他闭上眼,手指又轻轻敲了三下膝盖。

  

短,短,长。

  

和刚才一样的暗号。

  

意思是:计划成功,继续推进。

  

他不再多想,只是静静坐着。

  

双目闭合,呼吸均匀,仿佛已经睡着了。

  

可他的脑子,却在高速运转着,一刻也没有停歇。

  

  

下一秒,他忽然睁开眼,望向门口。

  

门没关严,留着一道细细的缝。

  

走廊里空无一人,只有风声呜咽。

  

但他知道,明天一早,又一场好戏,该开场了。

目录
设置
手机
书架
书页
评论